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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白字戏武林群侠传修罗盗圣”演员杨汉威:从瘾君子到非遗传人|增城|白字戏|杨汉威

网络整理 2018-06-25 最新信息

  锣鼓响起,穿着华丽戏服的杨汉威一亮嗓子,台下响起阵阵掌声、叫好声。一边是戏文里的喜怒哀乐,一边是人生中的山重水复。没人会想到,这位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白字戏的传承人,曾是“瘾君子”,戒毒后又复吸,几次站在“悬崖”边。

  强制戒毒后,杨汉威重新回到剧团,继续与白字戏纠缠半生的缘分,现在已是“国家三级演员”。与其他戒毒人员不愿提及过去不同,杨汉威不讳言这段经历,“动摇时想想曾经狼狈不堪的自己”。

  文/图 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魏丽娜 通讯员刘洪群、陈扬帆

  吸毒后自残出现幻觉

  杨汉威出生在汕尾市海丰县,白字戏戏台上领奏的父亲,成了杨汉威入行的启蒙人。杨汉威后来在汕头市戏曲学校学习。每天5点20分起床上早课,练习压腿吊嗓子等基本功。最终,理所当然地成了一名白字戏演员。但在偶然认识的“好友”怂恿下,他尝试了别人口中的“好东西”。

  回忆起吸毒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,杨汉威说:“最疯狂的一次连续十二天没有睡觉,也不吃饭,就吸毒加喝水,人瘦得不成样子。”

  他在戏团里混日子只是为了有钱买毒品。杨汉威经常神情恍惚,吸毒时产生严重的幻觉,自残行为越来越多;不吸毒的时候,幻觉也如影随形。

  长长的铁链,几斤的锁头,黑暗的小屋子,还有不限量的啤酒——这是杨汉威家人为他打造的戒毒方式。屋里的杨汉威毒瘾犯了就喝酒,喝醉了就睡。屋外的父母以泪洗面。

  整整三十天,杨汉威才走出这个屋子。可惜毒戒了,瘾还在。2012年,杨汉威重新吸毒。杨父绝望之时,拿过来两条绳子,对他说:“我们父子俩上吊算了,省着害人。”

  2013年,杨父最终选择了报警强戒,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看到杨汉威被警察带走的场景。

  强戒所拍戏重拾信心

  “杨汉威争强好胜,是个刺头。”广东省增城强制隔离戒毒所(以下简称“增城强戒所”)民警范旗辉说,“但是他同时也非常讲义气,为人豪爽。”

  范旗辉发现,杨汉威对父亲报警始终耿耿于怀。于是他一有机会就会和杨汉威交流,潜移默化,慢慢有了成效。

  与此同时,他发现杨汉威在戏剧方面有一定的功底,便让杨汉威担任文艺队队长。杨汉威的表现非常好,由他带领的文艺队几乎每次都能拿到最佳节目奖、最感人奖、一等奖等多个荣誉,且节目都由杨汉威自编自导自演。杨汉威对此也颇为自豪,“我从小看到唱歌跳舞很快就能学会,这些都不在话下”。

  唯有一次,因为演出出现意外,最终只得了第五名,杨汉威非常自责,甚至落了泪。“交给我的事,一定要做好,现在觉得特别对不起支持我的民警。”

  2015年4月,杨汉威因为表现优异,提前3个月离所。和增城强戒所签订了跟踪回访协议,强戒所还发放了“爱心联系卡”,叮嘱他定期沟通联系。作为“爱心联系卡”的发起人,范旗辉的想法很简单,“我希望这些离开了强戒所的人,找不到人说话的时候,还能找到我们民警。”

  当他走出强戒所的高墙,看见父亲和两个哥哥早已等候多时。杨汉威说:“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,老爸还哭了。我心里非常愧疚和难过。”

  民警为他排解压力防复吸

  离开戒毒所,挑战也开始了。杨汉威回家的当晚,就有以前的“粉友”找上门,问他要不要去“爽一把”,被他严词拒绝了。

  为了回归正常生活,他买了一辆三轮车,和老婆一起摆地摊。“生意很不好,摆地摊维持的也仅仅是一日三餐,早上四点多出门晚上十点多到家,很辛苦,压力非常大。”杨汉威说。

  当生活不如意的时候,焦虑、困惑以及无助便会动摇一个人的意志力。“他开始封闭自己,有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一两天也不出来。”杨汉威的老婆说,她知道丈夫比较能听得进范旗辉的话,于是打了一通求助电话。

  接到电话的范旗辉内心沉重,生怕杨汉威再一次误入歧途。他给杨汉威打了一通电话,为了不给他压力,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,找了个要去海边玩的借口,顺便去见一见他这个朋友。

  “要不是范大队长,我很有可能又复吸了。”杨汉威说,后来他发了一条短信给范旗辉:“大队长这几年对我诸多关心和指导,几次放下手头工作,车程来回五百多公里,特别耐心。这份恩情,我不会忘,我父母亲也念念不忘,真的特别特别感谢。”

  追梦成非遗传承人弟子

  2016年初,一次偶然的机会,杨汉威在演出中遇到了汕尾市戏曲剧团的张团长。张团长认为杨汉威基本功好,感染力强,有戏剧表演天赋,破例邀请他随团到各地参与演出。张团长是海丰白字戏传承人,真正拜入门下的徒弟只有两位,杨汉威便是其中之一。

  白字戏作为长期以来活跃在海陆丰、惠州、潮汕、福建省等地的一个古老戏曲剧种,曾有其较为繁荣、活跃的一段时期,后来演出市场逐渐萎缩,传统剧目和富有特色的行当艺术及其他舞台艺术等已濒临消亡。2006年5月20日,白字戏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

  杨汉威现在是“国家三级演员”,且入选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。

  “我虽然已经40岁,但是在白字戏方面,还是个学生。每次演出完,戏迷都会把拍下来的视频发给我,提醒我哪里做错了,我再从中学习,积极改进。”杨汉威说,“戏剧文化深不见底,戏文里的含义需要细细揣摩,会有很多收获。”

  “不讳言因希望被监督”

  时至今日,杨汉威的生活依然没办法和那段过去彻底告别,吸食新型毒品留下来的后遗症还存在。“以前在强戒所,想不起老婆和孩子的脸,记忆力特别差,刚出来的时候说话都有点结巴。如果太累或者压力特别大的时候,还会产生一点幻觉。”

  对于很多戒毒人员来说,离开强戒所,有复吸想法的人以及想要和过去彻底告别的人,都想把强戒所里的记忆彻底抹去。杨汉威却不讳言这段经历,“让更多人知道,就是要自己受到监督,绝对不能再复吸”。

  生活一步步向前。杨汉威上戏台的频率越来越高,生活条件也越来越好。他买了新房,装修好邀请众人喝酒的时候,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,曾经那个狼狈的杨汉威真的有模有样开始了新生活。

  谈起父亲报警的事情,杨汉威说:“(父亲)不这么做的话,我就完蛋了!”“你对现在的成绩满意吗?”杨汉威想了一会儿,最终摇了摇头,“如果没有走错路,现在肯定不只是这样。”“那复吸的概率有多大?”杨汉威斩钉截铁地回答:“零,绝对是零!”

Tags:增城   白字戏   杨汉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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